石头墙老屋改造(老房子就没价值乡村民宿改造,让闲置农宅瞬间成为绝美民宿)
- 作者: 祈屹
- 发布时间:2023-10-31
这篇作文《老屋的变迁》怎么写
谨以此文纪念家乡改革开放30年的巨大变迁
三十年,风雨兼程;三十年,阔步前行;三十年,见证辉煌。过去三十改革开放,如同海浪,把无数新意涌上了时代的海滩,却也带走了许多温情和往事,这一变革的海浪卷走的东西当中赫然有一座老屋。它,必将在岁月的沉淀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题记
老屋不老,建于1982年。因其是在祖屋的基础上翻建的,习惯上称其为老屋。
想起老屋,就会让人想起和老屋连在一起的人,想起屋里屋外的故事,想起老屋代表的历史时代以及那个时代老屋和人的命运。
上世纪70年代初,奶奶一家穷得叮当响,连称盐打油的钱都没有,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全家住着三间小茅屋,一个篱笆墙环绕的院子空荡荡的。
上世纪80年代初,伴随着改革开放,农村实行了家庭承包责任制,生活渐渐有了起色。1982年,父母靠省吃俭用、辛勤劳动积攒了一些钱,拆掉了茅屋,建造了老屋的正房、东房。听父亲说当时的建造过程很艰辛,特别是材料的来源——砌墙的石头是从父亲从大山里采回来的,砖瓦是姑姑和妈妈在邻村一担担挑回来的,檩条和房梁是爷爷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这在当时也称得上是“高档”的房子了,因为那时好多人家都还住着土坯房、草房。几年后父亲开起了拖拉机,生活更见宽裕,等攒了些余钱,在家乡的砖场买到了上好的红砖,于是请来四周的邻居帮忙盖起了西屋、南屋,后又重新翻盖了朱红色的石柱大门,历经近十年的时间,终于建成了现如今宽敞大方、清秀雅致的四合院。虽经历了后期两度改造,但终究未脱离老屋的主体是泥砖墙、瓦梁结构,尤其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农村生活的殷实,家乡好多人都将原来的瓦房推掉,重新起过楼房,而老屋依旧岿然不动,相比之下,大家都更习惯叫它老屋了。“农村人一辈子都为一间屋”的老话在父母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可以说他们大半辈子都是为老屋“折腾”的。
老屋坐落在村庄西头,出了院子就是田野了。一年四季,这片有如桃花源的圣地点缀着不同的景色——春天里的茵茵绿草,夏季里的滚滚麦浪,秋天黄澄澄的玉米,冬日银装素裹的棉柴,还有那些忙碌的大人和四处玩耍的孩子,那场景就像梵高油画里的农舍,简直美极了。老屋像一位有底蕴有内涵的老人,虽历经沧桑,但仍不失它的威武气派;它是一本厚重的大书,记录下屋檐下老屋主人和房客们的生活,演绎出一代又一代人生的悲欢离合,承载着时代的变迁。
母亲说,老屋是在我出生那年——1988年迎来第一位位房客的,之前并不是没有闲房可供租赁,而是因为租房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当时,作为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产物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在全国如火如荼地展开,它发挥了集体统一经营的优越性,又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是适应当时农业特点和农村生产发展水平以及管理水平的一种较好的经济形式。各地农民积极响应政策号召,纷纷在自家村落搞承包忙生产,乐享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果,很少有人走出村庄。
到了90年代初,老屋的房客开始多了起来,四间闲房再也不“闲”了。我们村庄紧邻城区,房租又比城区便宜,很多租房的人便在这里“安营扎寨”,老屋的房客便也络绎不绝。九十年代的农村开始实行农业产业化集约化经营,不仅农产品的质量和产量有所提高,而且广大农民也从有限的耕地上解放了出来,在得到土地收入的同时,还可以更好的发展其他产业或外出务工经商增加收入。许多房客便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农民。在农闲时节,他们便到城里揽活,做泥瓦工、修房顶、铺地板,有的还常年在外做些买卖。农民收入的渠道着实多了起来,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每每夏天的夜晚,老屋诺大的庭院里总会充盈着忙碌了一天的房客们淳朴的笑骂、大声的讲话以及老树下噼啪的棋子声。
进入21世纪,当我们姐妹都已进入高中、大学,老屋的房檐下却又多了几个学龄的孩童——他们是新的房客。时代在变,老屋下的房客也在变。为了孩子的教育而举家搬迁的家长们也加入了房客的行列。这些孩子多是刚入小学或刚读初中,这些家长多半是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在家全职照顾孩子上学,为了能就近读一所较好的学校,为了有一个以知识为依托的更好的明天,他们都在付出努力着。当一家人无需疲命奔波于日常的生计,当改革开放给人们带去物质上的富足时,精神上的追求、对教育的渴望就成为了另一番憧憬。老屋下又响起了曾经的歌谣和读书声。
……
今年暑假回家,便听说了老屋要拆迁的消息。
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作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决策。几年来,家乡按照“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要求,从实际出发,掀起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改革大潮。四通八达的公路网交错贯通,整齐有序的居民楼拔地而起,小村庄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屋便是在这样的“旧村改造新村,村村统一规划”的农村改革大潮中接受拆迁的命运的。
老屋是这个变幻时代里一座无字的丰碑,它见证了过去岁月的贫寒和昏暗,改革开放的好政策,芝麻开花的美日子,整洁和谐的新农村……。老屋在时代变迁的脚步声中即将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即将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但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那个贮存了我童年少年每一点点滴滴快乐时光的的老屋永远会留在我的心间,我的梦中再也不会走出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走不出这座青砖石瓦的农家小院和院里院外的故事。
当老屋成为一堆瓦砾,在它的原址上会重新起来一座红瓦彩墙的新楼房;当昨天今天已成为历史,一个崭新的明天又将继续——在那里,天很蓝,空气很清新,环境很优美,吸引世人的目光;在那里,勤劳、和谐、整洁、文明已经成为人们的一种习惯、一种习俗、一种风气;在那里,人们用聪明才智和辛勤的汗水创造者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美好前景。
……
2008年8月8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夜晚,满天星斗,金蝉吟唱。房客小张把新买的电脑支在老屋门前的石凳上,屏幕上08奥运的精彩视频正在播放。老屋的主人和房客们凝心聚神地欣赏观看,激情、超越、梦想、自豪在每个人心中升腾,为中国加油,为北京加油,为奥运加油成为我们共同的祝福。我分明闻见穿过老屋走廊的风带着阵阵甜意,那大概是历经沧桑的老屋对年轻北京、澎湃奥运的深情祈祷吧!
即将消失的老屋、如火如荼的奥运、日渐强盛的中国;过去、现在、将来;在这一刻无限交融!
从老屋和房客们的变迁中,你看!这改革开放三十年……-+
饱经风霜的老屋造句
(1)那棵高大的老槐树,饱经风霜的老屋将成为我永久的回忆。
(2)饱经风霜的老屋门口的石凳上早已落满了尘埃。
(3)光阴似箭,自离开饱经风霜的老屋到现在,一晃已经3年了。
(4)无论何时,来到这座饱经风霜的老屋,我总会睹物伤情地流下眼泪。
(5)对于饱经风霜的老屋的美好回忆,犹如天上的星星,多得数不胜数。
(6)由于天气闷热潮湿,饱经风霜的老屋的墙壁上长满了斑驳的青苔。
(7)夏天,老槐树繁茂的枝丫伸展到饱经风霜的老屋窗前,我们也跟着沾光,享受着那片荫凉。
(8)饱经风霜的老屋门前的地面地势低洼,很容易积水。
(9)饱经风霜的老屋里的所有破旧的东西,都被敌人一扫而光了。
(10)饱经风霜的老屋已经无法修葺了。
老房子就没价值乡村民宿改造,让闲置农宅瞬间成为绝美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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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民宿作为乡村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盘活农村经济、促进农民增收、推进乡村振兴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利用闲置农宅开发民宿,必须要以正确的改造方式为指导,对旧民居建筑进行优化设计,融合本土的人文精神和自然景观、古朴建筑和现代生活,焕发新的生命力。本文通过三个案例,解析如何将闲置农宅变身人气民宿。
一、凤凰居:古老建筑肌理的新灵魂
老房子是不是一定要拆建?乡土味的东西就没有一点价值?其实,恰恰是这些被人遗弃的老房子代表了独具中国传统色彩的乡村建筑文化,它们跟自然的关系远远要比现代的钢筋混泥土建筑来得和谐、永生。
坐落在莫干山上的凤凰居,原建筑结构老旧,已被废弃多年。经过向当地农民学习与土地相处的伦理以及以自然和谐相处的智慧,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修缮和改造,将本土的人文精神和自然景观、古朴建筑和现代生活相融合。
项目改造前
项目改造后
门前有石阶,是用有纹理天然石块的削成。种一些野花草在石阶缝隙内。取带有苔藓痕迹未经斧凿的石块砌成围墙,这样便有了山谷间的风味。
相较于“室”的隐秘性而言,”客厅“是对外敞开的部分,位于建筑前部,是用来宴请宾客、朋友聚会的场所。
山中居室适宜明亮干净,不可太宽敞。明亮干净则令人心旷神怡,过于宽敞则费人目力。为了复原山中原始风味,让居住体验更加的神清气爽,后室的墙全部改成了全景玻璃,让后山的景色一览无余。透过玻璃,室内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风雨、感受到自然界的变化。
亭子下是SPA冲浪池,花池中种满了罗勒和香料,方便烹饪时新鲜采摘。
开放的大厨房有些夸张,为了瞒足众多客人可以同时参与料理,共享度假欢乐的时光。顶面天窗采光的设计让室内更具室外感。
吧台后面隐藏着顶级的BOSS音响设备和TV设备,可以移门推开却又不经意被发现,为了不同客人需求而设计。
柔软舒适的多功能榻榻米床。为满足度假时而超出人数而准备,能满足2-4人同时入住,也具备儿童在此同时玩耍沟通的场所。
精心挑选制作的橘色旧瓶灯,让房间更加温馨,床品按照5星级酒店的标准配置。
房间的浴缸将是推开度假时间后续的故事......
这种不破坏原有建筑外观的改造型乡村度假小屋被称为“超五星”,因为星级酒店所有的空间都是公用的,从公用区域跨到私用的房间,不会有诸如院子、客厅这样的过渡空间,但改造类的乡村老屋不同,它通常私密性非常好,有很大的院子,独立的客厅,视野开阔的露台,加上创意十足的配饰,柔软的床垫,绿色无污染的食材……,从内心的享受来说这些其实已经超过了五星级。
二、霸王岭雨林酒店:建筑与自然交融
霸王岭位于海南岛西南部昌江县境内,是海南省面积最大的林区,也是规划纲要首批17个重点景区之一。雨林老屋酒店位于霸王岭山脚下,原来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青石结构职工旧住房、旧厂房,通过设计改造后,打造成了一家集黎苗风情、森工文化为一体的森林旅游度假酒店。
设计充分体现节能、环保。酒店拥有24栋青砖灰瓦的墅式院落,每套房都配有独立庭院、温泉泡池等设施。融和“霸之林、王之木、奇之石、温之泉”同时也拉开了霸王岭旅游风情小镇建设的一个序幕。
项目改造前
原始状态,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青石结构职工旧住房和旧厂房,宿舍联排单间,庭院、围墙。
项目改造后
雨林老屋的24栋小院依地势而建,分列三排,第三排位于最高处,第一排位于最低处,项目组仅用了8个月的时间完成了改造。
雨林老屋酒店改造按照修旧如旧的规划改造思路,通过修复、加固、重建、保留手工痕迹,营造农家院原生态的建筑风格。
房舍分为三排,最边侧是一条直接通向前厅的石板小道,两旁是葱郁的绿色植物,还有翠竹;一套一个院落,进入院子都是打开半人高木门。
夜晚的林荫小道,这是中间一排的房舍,有起高的阳台,都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构造。
院落各有不同,有石板铺的小道,散落各处的鹅卵石,石桌、竹子,设计中充满意境。进入小院内,有树有石凳,到了晚上还有射灯,让人感觉到非常宁静。
这是带有桑拿室和温泉的院子,院中石阶上下有起伏,充满层次感。整个风格既乡村又现代。
室内装修豪华,房间分为一室一厅一卫,布局得当,动线合理;装修采用部分文化石点缀,肌理感很强,卫生间采用大量石灰石和鹅卵石,积极乡村气息。让人有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但房间内的设施却是非常现代化的,而且配备齐全。
到处是充满设计感的景观,大多是生活常见的物品,稍作加工便成了艺术品,石头、木头构成了景观的主元素。
风格独特的围墙设计,细高的塔楼、茅草门楼和文化石块堆砌构成了围墙,数十米之外就能看到木牌上刻着的雨林老屋四个字。
纯木结构的酒店大厅,木梁、木柱的错落,整个大厅通透宽敞,船木桌椅、红灯笼、木质窗棂构成了独特、质朴的民宿风格。进入雨林老屋酒店,会感觉一阵雨林气息迎面而来,不仅因为它的整个基调很让人放松,外观上给人感觉既时尚又古朴。
三、沿坑岭头村:艺术点亮民宿产业
浙江省松阳县的沿坑岭头村,有近400年历史,距县城较远,历史上交通极不便利。如今的沿坑岭头村已入选为第三批中国传统村落,村内黄泥墙、小青瓦的传统民居随处可见,成片上百年的古金枣柿树更是村里的一大景观。
沿坑岭头村局部鸟瞰
2012年5月,浙江省丽水市技术学院美术系副教授李跃亮老师被下派到松阳县枫坪乡担任农村工作指导员兼枫坪乡党委副书记。画家出身的他闲暇之余常走村进户寻找可以写生的地方,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来到了沿坑岭头村——一个在当地下山脱贫政策鼓励下即将被废弃的村庄。
村落所在地自然环境非常好,整体山势如同一把金交椅,很是特别,村落周围植被繁茂,有良田美竹散落其间,传统民居高低错落的成片分布于各个小山坳中,两片集中成片的金枣柿树群可金秋时节可谓美不胜收。“画家村”的想法应运而生。
沿坑岭头村“金交椅”格局之座面部分
金枣柿树群局部(已落叶的前景树)
经过第一代住宿、第二代住宿的开发,促进了沿坑岭头村的旅游发展,村子的名气也随之大增。
沿坑岭头村错落有致的民居
第一代民宿(习称1.0版本),主要接待前来写生画画的学生,条件相对比较简陋,仅仅满足了基本的住宿需求。
一代民宿“得造花香”天井院
“得造花香”客房床铺
“得造花香”餐厅
二代民宿摈弃了高低床,以标准间为主。在一代的基础上对房子进行了适当的装修,屋内相对整洁干净,房内采用明瓦,窗户加大,满足通风和采光的需求。每个房间有了独立的卫生间,也出现了公共空间,布置了茶几、沙发等现代生活的元素。这样的民宿,以“速写小院”为代表。
二代民宿“速写小院”入口
“速写小院”标准间两张
二代民宿简单舒适,却满足不了画家创作的灵感。需要一个集住宿、茶歇、创作间等于一体的多功能三代民宿(3.0版),已成为“画家村”发展到此时能否有所突破的一个瓶颈。“柿子红了”便慢慢的生根发芽。
三代民宿选址根据房屋的位置及周边环境,民居的可塑性,以及主人的态度等,最终选择了现在“柿子红了”所在的这一栋民居。
民居位置不错,坐北朝南,刚好在路边,门前有开阔的山谷和层层叠叠的远山,且离村口近,交通比较方便。除去房子本身比较破旧之外,其他条件都很不错。民居建于1976年,占地160平方米,建筑面积300平方米,院落面积80平方米。主体两层加附属用房,坡屋顶,可以有较多的空间利用,也可形成丰富的空间层次。民居为木构结构,梁架结构完整且较为稳固,仅需局部进行结构加固,无需进行大的调整。夯土墙体,同时二层窗户本身较大,较好的规避了夯土墙开窗困难的问题。
“柿子红了”对面的山田景观
县领导给予了大力支持,由政府作示范、打头阵,以向村民租赁20年,并出资改造。原主人住在一楼的大房间,民宿的日常经营也由原主人打理。
整个房屋的改造主要由李跃亮老师和知秋画廊的吴小芳完成。李老师负责是建筑改造和硬装部分,主要包括结构的加固、屋顶的改造、门窗的替换、楼梯的设置、室内墙面的设计与处理、室内的地板处理、以及院落的设计和铺装。改造主要以安全性、舒适性、多样性与本土性为原则。
“柿子红了”一楼接待厅
安全性主要体现在民居结构的加固、屋顶的防水(防漏)处理。沿坑岭头的降雨量较大,当地的屋顶做法是在檩条上铺设望板,望板上直接搁瓦,屋面没有做防水处理,时间长了容易出现漏水、雨水腐蚀梁架结构的现象,需要经常对屋顶进行检修。这里解决办法是檩条上放木板,木板上做防水层,防水层之上才是望板,上面再搁瓦。檩条上的木板一是给室内一个比较平整舒适的屋顶界面,再则可以避免人直接看见防水材料。
改造民居所在地自然风光极好,南向可见远山、山谷、林木,阴雨天的云雾景观又是这里不可多得的自然之美。通透不仅在于“通”,更要“透”!将四时美景收于眼底,最重要是便是——窗,把原有窗户增大。因夯土墙体结构特征导致开窗面积不宜太大,因此窗户主要在纵向方向增高,并增加木过梁。一层原有的楼梯间十分暗,没有窗户。为了增加通透感,在楼梯间的墙上开了四个小窗,增加采光的同时,又创造了画框一样的效果。
这里还出现过一个有趣的小插曲:当地流传着一种在堂屋后面(正中间)开窗会漏财的说法,于是主人极不同意开窗。游说村民也是需要技巧的,如果四小窗避开中轴线来开,是不是就不算正中开窗了呢!增加了四个小窗之后原有的墙体“透气”了,屋外的绿色也被画框收入屋内。在二层的客房中,都增添了“天窗”采光,也为客房营造了温馨浪漫的氛围,白昼的阳光,夜晚的星空,只要你抬头,它们一直都在。
在公共区二层的咖啡吧有一处很有创造性的改造,原有南面墙体上有一处局部倒塌后残留的墙洞,改造成了顶部倾斜的大面积条形窗,在传统的老房子里又增加了几分现代的时尚感。
左:原有楼梯间墙面,比较封闭
右:在此墙面上增设了四个小窗
左:南部墙体原有的墙洞
右:墙洞改造后的效果
“柿子红了”与一般的民宿或农家乐的重要区别在于空间使用的多样性,这里既有针对不同使用需求的单间和套房,又有可供创作或交流的公共空间。从建筑平面上看,“柿子红了”在常规三开间正房的东侧有一个不规则平面的两层的结构。
主体部分的一层正中是原堂屋改成的接待厅,东西两侧分别为西侧原主人的居住空间和东侧两间独立客房;客房之间的过道可通往东侧的公共区域;二层正中是一个疏朗的公共空间,西侧有两间独立客房,东侧则是一个集茶饮、创作、居住为一体的多功能套房。
主体建筑的东侧被改造为整个民宿非常重要的公共区域,分上下两层,以楼梯相连,一层通过西侧过道可达接待厅;一、二层均为的可提供咖啡、茶饮的交流空间,吧台设在一层。这样的公共空间即适用于熟人的小聚会,又为陌生人的相识、交流提供了更为便利的场所。
左:茶室改造前;右:茶室改造后的效果(一)
茶室改造后的效果(二)
在满足安全性、舒适性和多样性之外,“柿子红了”在材料的处理和使用上非常注重本土性。改造中多采用当地传统的青砖、保留夯土墙、木隔断、红黑瓦顶,延续了浙南民居特色;室内地板和天花板尽量采用当地的旧材料,尽管旧材料在使用存在着重新拼接的难度,人工成本也相对较高,但保留了原始古朴之感,这是新材料所不能达到的效果;在屋面瓦的使用也上,也保留了当地传统的红瓦和小青瓦;公共空间和室内的墙面基本保持了原有的夯土墙或木隔墙,夯土墙仅做了简单的处理,保持原有的肌理与色彩;客房部分为了满足使用者对干净整洁的需求进行了风格适宜的室内粉刷。
经过改造,“柿子红了”已经拥有了一个多样的、流动的、有历史记忆的空间本体,更进一步功能与品质的提升就要依赖于室内的软装来表现了。
二楼楼梯尽端的陈设
“热爱自然,回归简单生活,追求小而微的生活,以及这样的乡村生活所带来的心灵修复和成长。”是室内设计师在体验了沿坑岭头村生活之后对“柿子红了”的定位。希望把自己对美的感受,对生活的理解,对居住使用者的尊重与体恤,落实到“柿子红了”的一器一物。在独立客房的设计上,分别采用“幽兰生前庭”、“野竹自成径”、“采菊东篱下”、“为梅且拆屋”、“陌上缓缓行”五个主题,既符合中国传统审美,也富有乡村野趣。大部分的家具采用木质等自然材质。房间的装饰大部分是来自这个村子,如盛花的土陶、采摘的果子、野花,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是经过设计师仔细思考和精心挑选的。
左上:“幽兰生前庭”主题房间墙面
右上:“幽兰生前庭”房间内茶具
下:“幽兰生前庭”房间内灯具与摆件
左:“野竹自成径”主题房间改造后效果
右:“采菊东篱下”主题房间改造后效果
左:“为梅且拆屋”主题房间改造后效果
右上:“陌上缓缓行”房间内摆件
右下:“陌上缓缓行”房间内茶具
公共空间的室内设计也是“柿子红了”出彩之处。二层低矮木梁结构的保留为咖啡吧创造了独特的空间感受。同时,咖啡吧的设计聚集了乡村、工业化、自然和7080怀旧等各类元素。桌子是利用收集来的旧木料由村民亲手制作,天蓝色的旧墙壁是原来留下的,并保留了剥落的状态,没有刻意重新粉刷,这块墙壁成为了留言墙,让充满历史记忆的老墙得以续写新的历史。
主体建筑二层正中的公共空间被用作了茶空间,命名为“茶余云起”,没有多余的装饰。中式茶几、简易的家具和通透的落地窗,既可以品茶聊天,又能观云。在家具的使用设计师也逃离了固有的模式,将柱间横梁作为茶几、鼓当凳子。灯具的选择上则与当地编织手工艺相结合,保留了当地的传统元素。
咖啡厅一层改造前
咖啡厅一层改造后
咖啡厅二层改造后的布置及陈设
“柿子红了”民宿改造总共用了40万元,硬装30万,软装10万,于2014年10月完工并正式投入运营。之所以叫“柿子红了”正是源于那村中180多棵的古金枣柿树,而“柿子红了”庭院内已为金枣柿预留下了树池,也是希望沿坑岭头的标志景观可以在这院子中得以延续。
“柿子”红了之后,画家村的名声更响了,游客多了,柿子也卖疯了,还有人远道而来就为体验一下“柿子红了”……
从计划整村搬迁到如今的画家村,沿坑岭头有了历史的转折。一间民宿的成名挽救了整个村子,这是我们从“柿子红了”中看到的最直观也是最好的结局。
“柿子红了”
乡村民宿设计主要是以旧民居建筑为载体,在实际设计改造过程中,需要以建筑本身为基础,实现物与景、人与物的完美融合。乡村老房子承载着时光的印记、记录着乡村的厚重历史,通过对其进行改造设计,将老房子打造成为独具特色的乡村民宿,是老房子获得新的生命力、促进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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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老屋的抒情散文
故乡的老屋的抒情散文1
记忆中,那间房子一直都完好无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总喜欢称它为老屋。或许是不在那儿的缘故,也或许是城里很少再见到这样的房子。老屋,成了故乡的称呼,也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老屋很大,远不像现在城市里的住房,虽然是单位建的平房,但由于前后都没有房子,父亲便把它改造成前有院子后有菜地的四合院。中间是几间住人的房间,另有一间厨房,还有父亲建的一个卫生间,里面砌了一个水池。无论是什么季节,都可以放水进去洗澡,像一个天然的小游泳池。
每到春天的时候,院子里便开满了各色的花。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大花园。人在花中,花中有人。美景常常美不胜收。好多人都说,这花开得鲜亮,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的日子过得红火。每听到这些话,母亲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日子过得飞快,我的童年也在时光的流逝中走远。离开老屋的那天,母亲还为院子里的花,浇了一次水。她说:“这一走,便不可能再回了,也不知,今后这房子分给谁?”
母亲舍不得离开,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父亲的一纸调令,容不得我们停留。我们走后,那间房便分给了父亲的一个同事。有几次,都想回去看看,可是母亲却说:“回去看了又怎样,估计早已是另一副模样了,还不如不去看,至少记忆里,它还是咱们的家。”
几年后,还在故乡的姨妈说,那间房子前后又都建了房。院子推平了,菜地也没有了。我无法想象,没有院子和菜地的老屋,将会是怎样的情形。我也无法想象,将院子和菜地推平时,那家的主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而我也相信,人是有根的,在那里,住了十几年,从我出生直至中学毕业。那里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以至于每当它出现在我的梦中时,我便仿佛再度回到了它的怀抱。
如今,老屋依旧还在那里。只不过,又换了一家人居住。来来往往,它给予人们一个家,可最终,却无法留住曾经的主人。再后来,姨妈打电话过来说,那栋平房明年就要拆了。我无语,却深深地怀念着。
故乡的老屋的抒情散文2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是一种模糊的怅望,仿佛雾里挥手别离、、、、、、
一一席慕容
你故乡,曾经生我养我陪伴我度过童年时光的那一片热土,随着年轮的不断沧桑,似乎与我越来越远,在渐渐退化的影像中已愈发模糊淡然。
阴雨绵绵的今秋十月,父亲终就抵不住病魔的长期摧残,尽管对妻儿有万种不舍,在那个永远无法忘记的深夜,在老屋的堂前,父亲永远停止了呼吸,任凭亲人揪心地呼唤。
按照当地风俗习惯,经过冗繁的礼仪后,父亲的遗体被安葬在村后的青山。我暗自想:父亲与奶奶或许是幸运的。父亲的新坟与奶奶旧坟前后相邻,距离不盈两米,父亲又回到了奶奶身边。奶奶是1982年病逝的,算是爸爸与奶奶32年后母子团聚了吧。我在伤痛中为爸爸奶奶祝福,心底却是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然。
安葬父亲不足七日,我驾车至贵州边陲购买了十余株常年绿茵的万年青植于爸爸奶奶的坟茔周围,让爸爸奶奶可以常年看到青绿的树叶,以减少故人心里的苍凉。何况,爸爸生前是最喜欢植树嫁接花木水果植物的,也希望父亲读懂儿子对他的那份牵挂和用心吧。
父亲走了,永远地走了,只留下老屋门窗前父亲去年除夕自作自书的春联。
面对老屋,心里总是万头千绪,理不出个头来。一栋雄伟挺拨的木瓦旧房,后坐起伏连绵的主峰山脉,左右副山相护,房前视野千里,高大苍莽的柿子树错落有致地装点着三百余户农房,鸽子在屋檐一头低鸣,这就是我家的老屋了。
老屋,是父亲与母亲三十四年前共同奋斗的伟大创举,在那个生活极其艰苦的岁月,我们兄妹七人,加上奶奶,父亲和母亲,一共十口人,粮食往往欠缺,青黄不接。但父亲母亲考虑到一家十口人挤在爷爷留下的那间老屋,加上父母特别相信风水,常口里念叨着那句“有吃无吃看屋基,子孙发不发达靠坟地。“,在众多因素及力量的支撑下,虽家无任何积累,全凭爷爷留下的那一坳杉树及族人、母亲后家的劳力支持,那一栋全村最高大雄伟的木结构瓦房就这样顺利地竖起来了。一共五间,正中间为堂屋,左右各二间为厢房,在我的幼年,我都一直在猜,除了中间的堂屋,我们四兄弟究竟乍分呢?我今后的婚房会是哪一间呢?这样的念头止于自己已在县城购买了一套新房。
刚建好新房那年,除了大哥已参加工作,我与二哥、妹妹、弟弟都在求学的道路上刻苦拼搏着,学习成绩都非常优秀。新房虽然竖起来了,但因为经济贫困,经过几年艰苦奋斗,只是山墙和后墙用当地的石头作了堆砌,前面的砖墙是多年后才补上的。后来虽然经济上有些改变,由于考虑到弟兄都在外地工作,没有必要投入很多经济作装修,乃至如今,房子都还是原来简单的装修,甚至有一间房子的楼板至今未“踩“。父亲生前曾经嘱咐过,这栋老屋无论怎样,都不能卖!多年来我工作之余也兼于商贾,想装修或是拆了重建,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但面对故乡、面对老屋、面对已近八旬的母亲、面对我渐渐淡化的乡情以及我的人生追求,我拿不出决心,也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纠结来。
记得刚刚安葬好父亲后的当夜,由大哥主持兄妹七家就如何安排孝敬母亲的家庭会,兄妹都各抒己见,都是本着自己的工作特点及自身条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但总的来说,都是要求母亲离开老屋,以免母亲睹物思父,伤了本来就多病的母亲之身。听了我们的发言之后,母亲最后发言了,她说:“听了你们兄妹的孝心,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我是不会离开这间老屋的,即便离开,也必须几天就要回来“。子女都很愕然!母亲接着说:“老屋虽然很旧了,但你们兄妹七人都是从这里顺顺利利走出去的。老屋是根本,人是不能忘了根本的!何况,你们的父亲尸骨未寒,如果在天有灵,知道我们都远远离开这老屋,离开这片土地,你们的父亲会感到多么的伤心,多么孤单!母亲言至于此而哽咽、、、、、、
我在暗自感叹和自疚,我们似乎永远都无法体会母亲内心深处对故乡、老屋以及逝去的父亲最深沉的感情。我的内心是特别赞许母亲的决定,但又在担忧着母亲要历经多长时间的苦痛才能平静地面对父亲不在身边的失落和伤然?
“人生如萍!“,面对这一片热土地,面对突然改变了的家庭境况,我油然冒出这样的感叹。
父亲生前曾提出要拆了老屋重建,兄弟四人只得到大哥的赞成。我当初的意见主要是父母年迈多病,花那么大的资金和精力建房,父母能住几年?今后谁来守望?建房之事不了了之才年余,父亲就已离开了我们。年迈的母亲也不可能常守这冷清了的老屋!子女都在争着接出来住。
中午干妈去探望母亲,见大门紧锁无法进去而致电于我问是什么原因,干妈也已年迈耳朵不好使,我费了很大劲才让干妈明白,母亲两天前已被接去了二姐家,干妈失望的声音感染了我的心情!心中甚为沮丧,徒增了老屋在我心目中苍冷的寂然。
老屋,曾经伴我艰苦成长,曾经见证我被父母疼爱、严训,曾经陪我度过悲伤岁月时光的老屋,经历了三十余年的雨雪风霜,已不再拥有当初崭新挺拨的模样。
在世事无常的今天,我们内心深处虽然常涌动着对你的热切怀想,但生活无奈,我们只能拥有偶尔探望你的必然。
故乡,你是我在他乡登高时不由自主的眺望;
老屋,你是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惆怅;
母亲,你是孩子永远魂牵梦绕的挂想。
故乡,老屋,母亲,你们让我如何置放?你们叫我怎不牵心挂肠?
故乡的老屋的抒情散文3在我心里,故乡是遥远、模糊而亲近的。尽管单位离老家只有十里,而且每月我都会回家探望父母两三次,但这种从我12岁独自离家外出求学就萌生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改变过。而坐落在村中央的老屋就像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在我的记忆深处踞守,挽成我挥之不去的思乡情结。
第一次意识到故乡这个字眼,是在我背起行囊走进宿舍的一刹那,初次见面的同学打的第一声招呼就是:你哪里人?离学校有多远?随着一声声南腔北调的回答和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地名的报出,故乡就作为一个亲情符号,一种温暖记忆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时间越久,这种温暖的情愫越浓。
故乡釜山与黄帝“合符釜山”的地名一模一样,是个不足300户的偏僻村庄。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曾“北逐荤粥,合符釜山”。“釜山”是黄帝与各部族代表统一符契、共同结盟的地点。釜山合符,是中国历史上一座重要的里程碑,标志着中华民族的雏形初现。20xx年,一个由民间人士组成的考察组浩浩荡荡开进故乡,寻找华夏始祖黄帝的足迹,得出的结论是此釜山非彼釜山也。因此釜山,只是我的故乡——一个位于高平和沁水搭界处的小山村,不是那个被冠之于中华大一统的开端之所,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奠基之地,中华民族的发祥之源的釜山。
对于故乡的记忆,最深刻的是位于村中央的老屋——棋盘六院。据老辈人讲老屋是明朝一大户人家(还有一种说法是一个衣锦还乡的官员)的居所,兄弟六人各居一院。老屋北高南低,左右两边的格局是二进院。四个院子的正中间形成一条宽约三米、长约几十米的南北甬道,即棋盘上的楚河汉界。长廊的尽头是一条东西方向的路,横贯两个独立的四合院。路的西端是院墙,北端是高耸的大门。据说四合院的楼上彼此贯通,可以像逛迷宫一样来回走动。南北甬道和东西路将六个院子切割开来,又将其有机结合在一起,形成棋盘状,棋盘六院由此得名。
珍就住在东西方向的第二个院子。珍长我三岁,和我同班,因为年龄大一些,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把我这个拖着鼻涕,裤子都提不正的小不点儿发展成她铁定的“跟屁虫”。每天的每天,除了上学、吃饭、睡觉,我都和她形影不离。所以关于儿时的很多记忆都发生在这座古老的院落中。
每次我走进甬道,聆听自己的足音拾阶而上,脑子里就蹦进去很多人,有留着长髯的老爷、挽着发髻的夫人,有拖着长袖的小姐、摇着扇子的公子,还有伺候他们的仆人,我不知道这里曾住过多少人,但笃定认为其中一定有被主人责罚冤死的丫鬟,她们或许就藏在六院中的某个角落披头散发、吐着长长地舌头看着我,内心就开始恐慌,脚步不由得加快,生怕女鬼无声无息地跟上我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我往往是走上甬道最后一个台阶就开始大叫珍的名字,直到珍大声答应着喜笑盈盈地迎出院门口,我的心才落在肚里。
跟着珍进了大门,再跨过一溜长石条的二门,往右一拐就是珍的家。二门是雕龙刻凤的木头门,和现在的博古架有些相像。走进珍的家需要越过高高的门嵌,门口蹲着两个被岁月打磨成像鹅暖石一样光滑的'青石门墩。家的后墙摆着一长排枣红色的几桌,几桌左边放着一顶老柜,右边倾斜着一个楼梯,柜子和楼梯也是枣红色的。几桌上规整摆放着香炉、观音像,一个白色的花瓶靠柜立着,里头插着一个硕大的鸡毛掸子。后墙的正中央挂着一幅颜体的中堂:室雅人和美,还有一幅对联,对联的内容艰涩难懂,我已记不起来。楼梯直通楼上,大小一致的楼板和屋梁将房子分割成楼上楼下两部分,屋梁粗壮滚圆,上面没有一个疤痕。珍家的楼是不可以随便让外人上的,除非自家人,老人们说怕外人惊扰了楼上供奉的老爷。靠前墙的两个大土炕占据了家里三分之一的空间,两个副炕斜陈在山墙。炕上叠放着方方正正的被褥。珍的母亲爱干净,整日里拿着鸡毛掸子掸灰,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所以珍的家总是纤尘不染,规矩整齐的。
我的家是父母积攒一些、亲戚朋友挪借一些修建的新家,虽然也是楼房,但是因为没踩楼板,一眼就能望到屋顶扭七歪八的椽子和粗糙的笆条,还有一根两头不一样粗细、有些弯曲的大梁,大梁上悬挂着一个笤帚一面镜子还有一个红布条,红布条上写着父亲的名字还有上梁的时间。对于珍家神秘的楼,我是充满无限向往的。我曾在珍及珍的家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爬上几阶楼梯,又惶惶然匆忙下来。我想看看供奉在楼上的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还想站在楼上的窗户前吹风向外张望。可惜上楼这个愿望最终没有实现,珍是万万没有胆量把我领上楼去的。即便她有这个胆量,我也不敢上,我害怕那个我看不到却在我的潜意识中存在的所谓老爷,怕他老人家会责罚我的不轨行为。
甬道的地面铺满整齐的砖头,平展展的,走在上面会听到空旷的足音。甬道因了两边房屋的庇护冬暖夏凉,加上六个院子都自成门户,大人们很少到甬道里来,这里就成为我们游戏玩耍的好场所。每天放学,我们都不立即回家,而是背着书包在珍的带领下,成群结队一溜小跑奔往甬道,在这个自由安全的王国里打闹嬉戏,尽情享受单纯的童年时光。直到在珍的母亲“吃饭了”的吆喝声中才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逢了放假,这里更是我们的天堂。农村孩子的假期多,什么春忙假、麦假、暑假、秋假、寒假,一年四季都有假期。大人忙着赶农活儿顾不上我们,吃饭也不靠时,下午三四点吃午饭是常有的事。我们大半天的时光就在这里度过。跳房子,砸沙包,跳绳,抓石子,将能玩的游戏反反复复玩儿个遍,累了就坐在台阶上歇会儿,或者趴在台阶上写作业。记得有一次玩打仗,我当解放军抓汉奸,一不小心从两三个台阶上摔下来,伙伴们扶我,我一动不动。我躺在地上揉着有些发懵的头,眼光顺着笔直的墙壁往上长,就看到了天空被突兀的屋檐裁剪成一条长长的蓝色围巾,我的心随着白云在围巾上飘来飘去……值得庆幸的是,我居然毫发未损。我想肯定是楼上的老爷在我落地时轻轻托了我一把。
这些年我也曾去过一些地方,比如乔家大院、王家大院,去的最多的是阳城的皇城相府,一共去过三次。每次游走在皇城相府的各个院落,我都会想起故乡的老屋,一样的深宅大院,一样的古朴风格。相隔百余公里的皇城相府游人如织热闹非凡,而故乡的老屋却“藏在深闺无人识”,一如既往沉默寡言,黯淡成我记忆中的一堵墙、一扇门。从参加工作、结婚生子到年近不惑,每次回家,我都行色匆匆,偶尔想起老屋,也是一闪念,最终没去看看。这个周末,我突然想起老屋里的一些人一些事,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迫不及待回到故乡,驻足在我朝思暮想的老屋前。
如今的老屋已屋是人非。老屋里的住户几乎都搬到了村外的新农村,住在这里的只剩下几个老人,还有一部分租房户。前两年,一个大矿的副井开在了故乡,轰隆隆的机器声喧嚣了小山村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南来北往的外地人入住村子。朴实的村民也像城里人一样将住不着的房子租出去,房租低得惊人。经过上百年风雨侵蚀的老屋,被不知住了几辈的人以一年三五百元不等的价格租了出去。老屋沉默着挺直苍老的脊梁,敞开包容的胸怀迎接八方来客。
我站在甬道前凝神屏气,踟蹰不行,不忍推开那扇门。
良久良久……我用力推开大门,仿佛推开了一扇重温历史的大门。庄重大气的老屋默立着,布满青苔的台阶静穆着,我的脚步不由凝重起来。甬道里静悄悄的,地面潮潮的,空气湿湿的,我走进了楚河汉界,走进了阴森、幽静的气氛之中,走进了烂漫的童年回忆。老屋的墙体斑驳了,曾经光滑的墙壁上坑坑洼洼,像许多大而无神的眼睛。台阶上的石条也倾斜了,高低不平,乱了我走路的节奏。我抚摸着童年的往事走进珍家的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弯曲的铁丝上挂着几件随风摇曳的衣服。一把大锁锁在珍家锈蚀的门环上,将枣红色的几桌、老柜还有土炕锁在了门里头。珍兄妹三人受供奉的老爷保佑,相继考学走出农村,成为地道的城里人,住进了城里的单元楼、庭院房。只有放暑假时,珍的母亲才会带着孙辈们回老屋避暑,小住一段时间。
我怅然所失走出老屋,走出我魂牵梦绕的楚河汉界。
现实的老屋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座威严神圣的殿堂。记忆中的老屋像一块温润透亮的玉,透着年轮的光。如今的老屋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正在被无情的岁月侵蚀、风化。也许若干年后,老屋、甬道会成为残垣断壁在这个世界消失殆尽,会被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步伐铿锵成一幢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但不管它存在与否,老屋已经成为故乡的一个符号、一种象征被缩小、压扁,刻在我记忆的光盘里,经久不忘。